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10月以来，哪吒汽车便深陷欠薪、降薪、裁员风波，而日前，上市公司埃夫特-U（688165.SH）又发布公告称，因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宜春分公司（下称合众新能源宜春或被告一）逾期未支付4819.54万元合同剩余价款，公司将对其提起诉讼；同时被起诉的还有合众新能源宜春母公司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合众新能源或被告二）。
值得注意的是，“哪吒”是合众新能源旗下品牌，目前公司在售车型有哪吒AYA系列、哪吒X系列、哪吒L、哪吒S等。2023年以来，哪吒汽车销量走弱，进入2024年仍未见起色。且自5月份以来，该品牌月销量基本维持在一万辆水平。据乘联会预估，10月当月，其销量估计在8000辆，同比、环比下滑双位数；前十个月总销量尚不足9.4万辆，按全年目标30万辆计算完成度仅三成。
比较来看，同期的理想已经坐稳造车新势力“头排”位置，零跑、蔚来与小鹏则各自发力追赶。曾经的造车新势力销冠哪吒不仅销售承压，盈利也在承压，进而营运资金告急或成为显而易见的事情。据合众新能源招股书，受产品组合优化以及海外销售增加等影响，公司整体毛利率近年来有所改善，但2023年毛利率仍为-14.9%；2021年至2023年公司已经累计亏损逾183亿。
截至2023年底，该公司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28.37亿元，较上年底大减39亿。同时，公司还有长、短期借款共计57.57亿元，还有逾62亿的贸易应付款项及应付票据、近49亿的其他应付款及应计费用。若粗略计算，公司资产负债率已高达86%，资金压力可见一斑。
拖欠款项、被起诉
日前，埃夫特-U发布公告称，对合众新能源宜春以及合众新能源提起诉讼。原因是，埃夫特-U为合众新能源宜春分公司服务的多个项目已经验收完成，但合众新能源宜春尚有合同价款未能支付。
2020年至2022年，埃夫特-U与合众新能源宜春分别签订车身车间设备总承包项目合同、滚边岛和焊接岛项目合同、自动化焊装线项目合同及补充协议。但截至起诉日，合众新能源宜春尚欠其4819.54万元未支付。
由于被告一是被告二的分公司，根据相关规定，合众新能源应当对分公司不能清偿的债务承担补充清偿责任。目前，该案已被受理，埃夫特-U也已向法院申请4900万元的财产保全。
资料显示，埃夫特-U主要从事工业机器人核心零部件、整机、系统集成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业务。其主要产品可分为三大类别，即核心零部件产品、机器人整机产品以及机器人系统集成解决方案。其中，工业机器人整机领域的产品以关节型机器人为主，可用于汽车及汽车零部件、新能源、3C电子等行业。
自2020年以来，埃夫特-U的年末应收账款多在5亿以上，到了2023年末、2024年9月末，更是飙升至6.59亿元、8.42亿元；该指标占总资产比重也不断上升，2024年9月末已达至约25%。而合众新能源是哪吒汽车经营主体，此次被提起诉讼，不知对其申报港股IPO会否造成影响？
三年累亏逾183亿
作为合众新能源旗下品牌，哪吒汽车目前在售车型有哪吒AYA系列、哪吒X系列、哪吒L、哪吒S、哪吒GT等。哪吒AYA系列是小型纯电动SUV，包括哪吒V和哪吒AYA两代版本；哪吒X系列是紧凑型纯电动SUV，包括哪吒U和哪吒X两代版本；而哪吒S是运动型科技轿跑，哪吒GT则是双门四座纯电动跑车。
事实上，哪吒汽车销量曾在2022年位列造车新势力首位，卖车接近15万辆，但2023年销售承压。据乘联会数据，2023年新能源厂商零售销量榜单中零跑汽车以14.42万辆的成绩位列第十名，榜单中哪吒不见身影。
按公司招股书，2023年其卖出12.42万辆汽车；若以上险量计算，中高端车型哪吒S与哪吒GT的销量占比从2022年的1.0%上升至2023年的24.6%，进而拉动公司整体平均售价上升至11万元左右。
由于产品组合优化以及国际销售增加等因素影响，合众新能源的整体毛利率近年来有所改善，由2021年的-34.4%，改善至2023年的-14.9%，但仍为负值。业绩表现方面，2021年至2023年，公司分别实现收入50.87亿元、130.50亿元、135.55亿元，年内亏损48.40亿元、66.66亿元、68.67亿元，亏损不仅持续拉大，且三年已累亏逾183亿。
事实上，盈利压力早就摆在眼前。公司执行董事兼CEO张勇曾称，“公司营销团队太糟糕，10分的产品说出来的只有4至5分。”在招股书中，公司则给出以下措施实现盈利，即推出新车型并快速产品迭代、拓展海外市场、提供更多增值服务等。
但目前来看效果尚不显。据哪吒汽车公众号数据显示，2024年1月至9月，其合计交付8.59万辆，尚不到2023年全年的七成；且自5月以来单月销量均仅过万。据乘联会预估，哪吒汽车10月批发销量为8000辆，若以此计算，该月销量同比下滑33.80%，环比下滑20.93%；前十个月仅完成年度交付目标的三成。
对比同期造车新势力，理想月销量稳站5万辆以上，零跑10月交付量也达3.82万辆，小鹏与蔚来则均在2万辆以上，曾经的造车新势力销冠哪吒已式微。
2024年10月新能源乘用车批发销量（辆）
数据来源：乘联会
降薪、裁员的背后
由于持续亏损，合众新能源的经营现金流也持续为负数。截至2021年底、2022年底、2023年底，公司经营现金流量分别为-29.91亿元、-54.08亿元、-43.54亿元。截至2023年底，公司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已缩至28.37亿，较上年底大减逾39亿元。营运资金紧张程度可见一斑。
为了补充营运资金，公司积极借款融资、发行可换股债券融资，截至2023年底，公司长、短期借款合计达57.57亿元；同时，合众新能源还有逾62亿的贸易应付款项及应付票据、48.72亿元的其他应付款项及应计费用。粗略计算，2023年底公司的资产负债率高达86%。
而在贸易应付款项及应付票据中，近九成的款项账龄是6个月内；账龄为6个月至一年的占比则近8%。也就是说，绝大部分的应付款及应付票据需在一年内偿付完毕。
这也就不难理解，在被埃夫特-U提起诉讼前，哪吒汽车就已陷入降薪、裁员风波。梳理时间线不难发现，10月中旬，已有哪吒汽车员工在社交媒体上声称，没有按时发放9月工资。当月底，哪吒汽车再被曝研发人员实行梯队降薪，降薪幅度最高为30%。
与此同时，哪吒汽车则表示，公司已于近日启动全员股权激励计划，将拿出5%的股份，作为股权激励分配给全体员工，同时内部宣布工资及绩效考核新方案。11月7日，哪吒汽车又被曝大规模裁员，裁员比例最高或达70%。但针对此传闻，哪吒汽车予以否认。
公司回应表示，正在通过精简业务、聚焦核心、组织优化和薪酬绩效改革等措施，构建更集中高效的组织架构，分部门按业务要求和未来发展需要进行整合。
当其他家造车新势力扬头向上之际，哪吒汽车还有多少时间和机会呢？
合众新能源综合全面亏损表（2021年至2023年）
数据来源：合众新能源招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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