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进步都是靠牺牲别的什么东西来实现的;在提高效率的名义下,优雅的生活正遭到破坏。——亨利·福特一世《今天与明天》1926年
1.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
上一篇文章我说假如社会自己会反思,我想它一定会当机立断:都缓一缓,我们不要争什么第一了,尽量轻松无压力地活着,就行了。
很显然这个社会结论在当前的现实层面并不现实,因为即便作为“社会避难所”的民营企业已经作出行动“把员工当人看待”(尽管不是主流,但还是有,比如胖东来),仍有一些“企业家”持有不同意见。
前湖北首富、多次因经济问题入狱的兰世立,就认为胖东来把利润分给员工而导致公司不上市,不能释放最大社会价值。
此言一出,令人懵逼。
胖东来对员工“好一点”都要被怼呀?我实在想不通,于心何忍呢?兰总不愧是一位久经风雨的“商业奇才”,跟普通人是不一样吼……
但很快也就想通了,确实——站位不同、视角不同、需求不同,看法自然也不同。我一再说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我们想要追求的并不是宏大叙事,而是小日子过得像小日子一样,就行啦。这个要求不算很高吧?这也有人不同意。
所以在我看来,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就是:人民群众日益提升的幸福生活需求与一些掌握资源分配权的人可疑的道德水平之间的矛盾。
2.他为啥喷胖东来
站在社会经济发展的视角来看,兰世立的观点确实是有合理性的。
很简单,企业的天职就是盈利,赚了钱继续投入生产扩大规模,为更多的消费者提供产品与服务。所以在兰世立看来,胖东来这样的明星企业,迟迟不扩大规模,不上市,而是“小富即安”,对员工就像对家人,属于是一种小家子企业,不能让更多人分享胖东来的优质产品与服务,所以没有最大限度地发挥社会价值。
似乎还蛮有道理的呢。
但我相信绝大多数正常人都会认为他在放屁。
因为站在普通人对于企业与社会的认知基础上,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对“胖东来对员工好”这件事发出哪怕一丝丝不满,因为我们会将自己代入“打工人”和“消费者”的视角,设想如果我们就职的企业愿意给我们涨工资、愿意把成本价和利润明码标价在商品价签上,那我们是很高兴的,不会生气。
所以兰总喷胖东来的原因也很明确了——因为他不是打工人,也不是消费者,他是一个有经济犯罪前科并且冷酷无情的“商业枭雄”……呵退。
他的道德水平仅限于“我赚十块给你赚两毛,再多给你一毛都不利于社会经济发展”……这个道德水平已经不是可疑,而是可耻了。
3.幸福到底是个啥
民营企业很难,不是命硬企业,而应当是民硬企业。
只有企业里的员工硬气起来,这家企业才有底气照顾更多的人。包括你包括我包括社会的每一份子。
所以很多人都对民营企业抱着深深的同情,因为在我们这个社会里,民营企业与人民群众在逻辑上是站在一起的。
胖东来这样的民营企业对员工好,底层逻辑也是如此。企业发展了,有能力了,反哺员工与社会,而不是继续扩大规模、上市,去追求纯粹的资本角度的“成功”,在当前社会主要矛盾之下,这样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因为它指向了两个字:幸福。
亨利·福特一世,就是那个著名的美国汽车大王曾经说:“效率一词被人憎恶,那是因为并不属于效率的东西也戴上了效率这个假面具……为了让工人赚更多的钱,占有更多财富,过上更安逸的生活,就要训练他们,赋予他们更大的力量。这就是效率。”
让工人赚更多钱,占有更多财富,过上更安逸的生活,训练他们,赋予他们跟打的力量——每句话是不是都像在说胖东来呀?
这些话,是人家福特老先生在1926年出版的书里面说的,比我们整整早了一百年。
所以啥是属于大多数普通民众的幸福啊?人家早就想清楚了,也早就是这么做的。咱们的某些企业家还在这儿“上市”“圈钱”“不该把利润分给员工”……所以我认为啊,并不是资本的每个毛孔里滴着肮脏的东西,而是某些所谓商业枭雄们的毛孔里散发着不道德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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